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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決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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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決定

當天晚上,克萊爾就敲響了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門。

“教授,我來請教問題。”她帶來了禮物,是一瓶蜂蜜酒。

斯拉格霍恩很歡迎她,克萊爾的問題都十分有水準。

當請教結束,克萊爾才有空環視他的辦公室,對方順勢和她介紹那些優秀學生名錄。

他不忘了感嘆:“奧爾斯頓小姐,我相信要不了多久,你的名字也會出現在這裏。”

克萊爾露出笑容:“那是我的榮幸,希望那一天早一點到來,另外,教授,您可以稱呼我為克萊爾。”

“好的克萊爾,”他愉快的說:“我看人很準,你擁有一些尋常斯萊特林沒有的品質,”他喝了一口蜂蜜酒:“我曾經是斯萊特林的院長,我一向欣賞優秀的學生,並且希望他們會在我的學院聚集。但有時候事事並不能如人願,我最喜歡的學生屬於格蘭芬多,我曾經感嘆她應該來我的學院,結果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絕了。”

他從短暫的回憶中醒過神:“啊,不過幸運的是,我在十多年後,又有機會看見一位聰明優秀的學生,克萊爾,你是屬於斯萊特林的。”

克萊爾說:“您說的人是哈利的媽媽,您剛剛的表情和上次在鼻涕蟲俱樂部提到她的時候一樣,看上去傷感又惋惜。”

斯拉格霍恩有些吃驚:“敏銳的洞察力。”

“您一定很為她自豪,即使過去這麽多年,也常常提及,如果不是那場意外,您甚至能再見到她。”克萊爾說完,斯拉格霍恩嘆了口氣,然後盯著一張舊照片中的紅發女人發呆。

克萊爾假裝沒有註意,她在看一些耳熟能詳的名人,因為低下頭,脖子上的一枚金色的掛墜盒掉落出來。

斯拉格霍恩的眼光不僅僅是識人,他立刻認出這是個古老的物件。

“這可真漂亮啊!”他感嘆道。

克萊爾聽他這麽說,將目光移到掛墜盒上,她果斷的摘下來遞給他瞧。

“是從一個游歷商人那兒買來的,只花了五十個金加隆,我今天第一次佩戴,您能看出來歷嗎?”

斯拉格霍恩撫摸上面S形狀的印記欲言又止:“那你可撿了大便宜,這是非凡的寶物。”

“可它無法打開,”克萊爾惋惜的說:“所以除了好看,就沒有其他用處。”

“啊,我認為外表是它最微不足道的地方,”斯拉格霍恩湊近了去瞧。

“您這麽認為?”克萊爾有些吃驚:“我以為只是普通玩意兒,賣給我的商人神神叨叨的,看樣子想要盡快脫手,他說這枚掛墜盒是從海邊打撈上來的,當時上面纏繞著邪惡的詛咒。但我認為他是編造了一個驚險的故事,只為了五十個金加隆。”

“或許,”斯拉格霍恩問:“我可以試試打開它?”

“當然,”克萊爾說:“但我已經試過大多數辦法,依舊無法奏效。”

斯拉格霍恩用魔杖對著掛墜盒揮舞了一會兒,不見動靜。

“我奈何不了它,”他說:“但我不建議你佩戴,未知的煉金物品是危險的。”

克萊爾看上去不以為意:“沒關系,斯拉格霍恩教授,我已經戴了一整天,我感覺還不錯,如果有危險我會發現的。”

她對他揮揮手,就此告辭。

她離開之後,斯拉格霍恩再倒了一杯蜂蜜酒,他應該去準備睡覺,可是他沒有動彈,只是坐在那裏沈思。

然後他突然起身去到書櫃的位置,那裏有他多年來的藏書,他打開一本破舊泛黃的書,在某一頁有模糊的畫像,一個陰沈的男子站在霍格沃茨的走廊,他的胸前正掛著那枚被克萊爾拿在手上的掛墜盒。

“斯萊特林的遺物?”斯拉格霍恩喃喃自語:“居然是如此了不得的東西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

克萊爾在魔藥課上的表現繼續亮眼,就像她正在透露的那樣,她是斯拉格霍恩最喜歡最欣賞的那種學生。

同時,她也察覺斯拉格霍恩偷偷打量掛墜盒的眼神。

他做了四十年的斯萊特林院長,他必然會認出屬於斯萊特林的掛墜盒。

那麽,當克萊爾再一次去他的辦公室請教問題時,斯拉格霍恩毫不吝嗇他的誇獎。

克萊爾似乎認為他是可以信任的人,因此她告訴他:“斯拉格霍恩教授,我最近總是做同一個夢,我感到有些不安,可我不知道應該告訴誰,斯內普院長似乎不太喜歡學生和他說額外的事情。”

“是什麽樣的夢?”斯拉格霍恩友好的問。

“有一個男孩,”她說完去看斯拉格霍恩的反應。

見他沒有表示出嘲笑或是其他意思,她才繼續說:“一個才華出眾、善解人意的男孩,他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裏,他能聽懂我所有的抱怨,真的,教授,自從我的父母去世後,我再也沒有過這種感受,一個真正懂我的人。”

“……哦,說實話,孩子,這聽上去不太妙。”斯拉格霍恩的閱歷讓他明白此事不同尋常。

克萊爾盯著地板上的縫隙:“可是他只在夢裏出現,一開始他看上去模糊不清,接著變得越來越明顯……我不懂,我從沒見過哪本書上提到這樣的事情,直到昨晚,我看清楚了他的樣子,他……”

“他怎麽?”斯拉格霍恩壓低聲音。

“他很英俊……可是……可是他有一雙紅色的眼睛,”克萊爾的聲音有些顫抖,眼中滿是無助:“我有些害怕,教授,我最近總是會迷迷糊糊的睡著,醒來後卻出現在奇怪的地方,我可能是生病了吧?”

斯拉格霍恩在聽見她說紅色眼睛的時候就嚇得倒退幾步,癱坐在椅子上。

克萊爾臉色蒼白,她看上去束手無策。

斯拉格霍恩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:“克……克萊爾,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?你第一次做夢的時候。”

克萊爾不太確定的說:“就在我第一次來您的辦公室那天,我回去後就做夢了。”

斯拉格霍恩立刻想到了關鍵,他還根據克萊爾透露過的東西想到了更多,關於急於拋售它的商人、關於斯萊特林的遺物、關於紅眼睛的英俊男孩。

他突然有一種猜想,他不安的問克萊爾:“你的掛墜盒呢?難道你一直戴著它?”

克萊爾將它掏出來:“我一直戴著,它讓我心情愉快。”

斯拉格霍恩微縮了一下,他似乎沒有勇氣直面這個東西,但他無法放任克萊爾這樣一個年輕女孩去面對,他已經對另一個女孩的死亡感到傷心。

他只好說:“把它給我瞧瞧,我懷疑它有問題……只能是它了。”

克萊爾將掛墜盒放在桌上,她有些猶豫的問:“它是什麽?”

斯拉格霍恩再一次用咒語檢測,他看上去也在瑟瑟發抖。

然後,他幾乎可以脫口而出了,但是他沒有,他只能焦灼的張了張嘴,結結巴巴的說:“黑魔法……我懷疑是那樣……必須摧毀才行……多危險啊!”

克萊爾聽他這麽說,立刻反問:“您要摧毀他?”

“什麽?”斯拉格霍恩好似被嚇了一大跳:“不不不,我摧毀不了他……不是他……是掛墜盒,我得試一試……或許應該找鄧布利多……”

鄧布利多?

克萊爾露出懷疑的神情:“不,不能摧毀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他,他是我的朋友。”克萊爾說。

“他很危險,我以為你知道!”斯拉格霍恩無法坐視另一個聰明的女孩陷入那樣的境地。

“我不允許!”克萊爾說完,一把抓起掛墜盒,轉身跑出這間辦公室。

斯拉格霍恩甚至來不及阻止,他急忙追出去,卻看見克萊爾往樓梯那裏跑去。

別出什麽事兒才好,他在心裏念叨。

但顯然,此時此刻不是把一切放到運氣和梅林保佑上頭,他無比清楚那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情。

斯拉格霍恩沿著樓梯跑下去,克萊爾已經不見蹤影,只有哈利跌坐在地上一臉茫然。

斯拉格霍恩一把抓住他:“你看見克萊爾了嗎?”

哈利還沒有弄明白,他只是條件反射的說:“她往禁林跑去了,她看上去挺奇怪,都沒有認出我來,我和她說話,她就把我推倒在地。”

斯拉格霍恩面臨艱難的選擇,一邊是一個優秀不輸莉莉的學生,一邊是他自己保守多年的秘密,他必須立刻作出決定,否則……那個女孩可能會死!

他在恍惚之間,隱隱約約看到一雙翠綠色的眼睛,那是哈利的眼睛,就和莉莉一模一樣,那是他生平最為惋惜的一件事,此時此刻出現,就像是在指引他的選擇。

斯拉格霍恩一把扶住哈利:“去,去找鄧布利多,快去,我要趕去禁林。”

哈利跑走了,斯拉格霍恩已經明白自己的選擇……哎,終將走到這一步,他在過去犯下的錯誤將要真相大白。

或許……這就是命運的指示,重新回到霍格沃茨,接受眼前這一切。

但同時,斯拉格霍恩又覺得自己松了一口氣,就該是這樣。

他早有預感會有這樣的一天,就算不是克萊爾,也會是鄧布利多,會是任何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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